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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內踟躅

照顾与照护

最近因为自身健康原因、家人健康原因都遭遇了一些变故,整个人都变得有点敏感,比如夜晚睡不着觉,或者准确的说,是睡得早,睡到半夜就起来难以再次入睡。

这个时候刷手机是难免的了,但发现看的越多越无趣,重拾起书本反倒容易平(犯)静(困)起来。

就在昨天,一个神奇的夜晚,发现了一本书《照护:哈佛医师和阿尔茨海默病妻子的十年》。微信读书上意外遇见的。

就着目录跳读了几章,感觉突然很有共鸣。或许书/文字的作用就在于这个时候吧:写下来、分享、对于自己是记录,但如果公开的话可以让看到的人获得那份文字之外的美好。


第一个理解是:照护是长期的。而且需要一个体系。

我的爷爷奶奶正在被照护,除了护工之外,还有周末探望的父亲,以及每周争取跟他们视频一次的我。

需要护工是因为一个膝关节置换术后失败,接近无法走路;一个是正常老去再加上之前肺的问题,精神尚可。

每次打视频电话的时候由于时差关系,接电话的护工都会很大声地在喊爷爷,在我看来就是一种吼叫。我质问爸爸,为什么总是这种口气,带着一种不满。因为我不希望年老的爷爷感受到的是一种被命令的口吻,他需要的不是温和的照顾和陪伴吗。

直到看到《照护》里那位医生兼教授Authur对着妻子的说法,护工跟他妻子的相处,我突然理解我这样的质问其实是没有理由的。

因为我并不是那个日常照护爷爷的人,照护他的人或许跟他有特有的相处方式,模式也习惯了,或许照护这样一个91岁的老人所经历的困难并不是我一通20分钟电话就能感受到的,我又怎么能凭感觉下结论呢。在护工看来,我能做的不过是一周跟他们视频一下,如何能共情呢。


第二,医生、患者、照护者三种角色在病患关系中是密不可分的。

作为患者的我,突然庆幸,我是有个多么好的照护者(我的另一半)。虽然、哪怕很多时候我跟他描述我的身体状况时候,他给出的结论是冷静的,让我难以接受的,甚至觉得他有点不懂我的想法和情绪,或者更准确说是对生命逝去的害怕吧。

但他做的地方已经足够多了,例如陪伴我去就医,跟医生沟通日常我的表现(哪怕有些我已经完全忘掉或无意识到,加上我那些理解半吊子的英文),到日常督促我吃药,以及更细致到take care(承担?)原属于我的那一部分-做饭、带娃、洗碗、洗衣等等(原本就是互相分担的,只不过我的比例适当会高一些)。

这一切都在他工作转换期间,压力很大的情况下额外的付出。所以我应该感激而不是抱怨。


第三,作为被照护者,自我照护能力也是很重要的。

曾经被检测出病后,我深夜爬起来的第一个夜晚,会紧张地喊起来他,但到现在,我已经习惯到起来,喝水,自己冷静,再试图睡去了,哪怕中间间隔需要长达两小时。

视频里,看到爷爷努力在练习走路,自己跟我戴着耳机视频,又何尝不是让主要照护者的一种喘息呢。


先写到这里了,准备趁着阳光正好的假期,跟另一半,娃一起吃个户外午餐。

珍爱生命,珍惜家人,或许是我当下最重要的感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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