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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內踟躅

秘鲁故事

从南美出差回来后,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写写这三个国家的感受。随着新鲜感过去后,留存在脑海深处的确实已不多了。看来记忆并不会随着年纪增大就自动库存增加。

先就着手头事务正好说说秘鲁。秘鲁跟墨西哥或者智利不同的是,这里华人的地位高、华人背后代表的中华文化存在的程度之深,是让我始料不及的。要知道,这是在南美洲,而不是更为轻易到达的欧洲or北美大陆。


机场奇遇

每到国外,一下飞机出了闸口,机场总是第一时间迅速建立起一种“人在他乡”的现实感。无论是文字、还是身旁来往的人说的语言,告诉你,噢这是一个跟土生文化不一样的地方。

秘鲁神奇的地方在于,还未到海关的我们,首先遇到的是各种中文字广告——比如“白沙烟”、“芙蓉烟”等。虽然烟草并不是good will的行业,但见到中文字的喜悦和对这里烟草行业的好奇还是主导了当下的情绪。



查了下数据发现,秘鲁的烟草行业似乎并不发达,但为何我国烟草企业跑到这里打广告了呢? 



吃米饭的秘鲁人

在秘鲁的采访持续了三天,一般来说是从早上十一点开始,一直持续到下午5点,结束后直到八点半才开始吃晚餐。

说起吃,相信每个地方或国家总有说上几句的地方。如果说南美洲的特色是各类土豆、玉米等作为主食,这并不值得奇怪。毕竟,当地的侨领告诉我们,秘鲁可是种植着两百多种玉米,几百种土豆。这算是颠覆了我的想像,实在太难理解两百多种玉米该长成多么地不一样……

餐桌上见到了两种在国内未见过的,也算是开了一回眼界。玉米粒之间有着一道无法密合的缝,煞是奇特。还有一种玉米颗粒分明,像是未爆开的爆米花,色泽是发亮的焦黄色。


(很明显不密合的玉米粒> <)

尽管这样,秘鲁在南美洲令人称奇的是,他们的主食还有——米饭!

这就要说到秘鲁的华人历史了。据查,第一批华工是在1849年10月15日在秘鲁卡亚俄港(Callao)上岸的,一共75人。秘鲁华人早期除了在传统的甘蔗田、棉花田里劳作以外,还被派往海岛上采集鸟粪。

这“鸟岛”是位于秘鲁西海岸、太平洋中西部的钦查群岛。鸟粪常年积累成的鸟粪石,能够很好地被当作肥料。而清朝咸丰年间,曾运往钦查群岛挖鸟粪的4千华工,最后几乎全部惨死在岛上。

当摆脱契约的华工逐渐留下,开餐馆自然是容易生存的技能,也是能够满足自己在异乡生存需求和情感需求的选择。

就这样,两百多年来,像北美华工、欧洲等地的华人一样,中餐馆开起来了,一走进中餐馆被老板问的那句“食饭”或者chifan,也就流行成了今天秘鲁语言中“餐馆”的代名词——“chifa”,仅利马,chifa就多达7000多家。而炒饭是中餐馆的必备,米饭就逐渐成为了秘鲁餐桌上的主食了。侨领告诉我们,秘鲁饮食业份额最大的两个品种便是烧鸡和中餐。

在秘鲁的“拉美式西语”里,人们称姜为“kion”,这简直就是粤语里姜的发音啊。因此,有一说是中国移民很可能先于西班牙人把姜带到了秘鲁。而大葱被叫做‘cebolla china’(中国葱),酱油则是叫做’sillao’(粤语的“豉油”)。


秘鲁美食

虽说中餐份额很高,但秘鲁当地的美食还是很有特色的。第一个,都说吃鱼生,这也是秘鲁特有的——ceviche(生腌海鲜)。这种腌渍是用醋、洋葱等杀菌的材料,把切好的生肉海鲜放入,搅拌而成。还有一些红薯在旁作为主食。新奇又好吃。



虽然同样叫鱼生,但跟日料里的太不一样,这的确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如此大块的生鱼肉。看起来吓人,但实际上咬下去的口感很紧致却不至于撕扯得很难看。陪伴我们的侨领说,这要求鱼一定要特别新鲜,一般上品鱼生都选择产自太平洋的大黄鱼和比目鱼做成。

秘鲁人也很爱吃烤鸡,但一家中餐馆的老板带我们来到了自家的烧烤餐馆后,强烈推荐我们吃到了秘鲁另一种出名的烧烤——烤牛心串(Anticucho)!!这该怎么形容呢?是腥?膻?好像都不太准确,肉质来说的确有着脆的口感。



老板苏先生手下特意在吧台给我们调了一杯鸡尾酒,用芒果做主汁,浓稠、清香混杂在一起,再加上一片杨桃,不能更赞的口感。吃着烤牛心串就着鸡尾酒的感觉,仿佛就是南美带给我的感觉啊,风情万种,神秘变幻,一切都有可能的mix。

在武器广场附近,我们还吃到了一款秘鲁小吃——秘鲁甜甜圈Picaron!作为一个甜甜圈爱好者来说,实在是太幸福。炉边一个帮手在不停地捏出甜甜圈形状,并不像美式那般厚,另一个老爷爷用长棍子不停地串起,放下,三两下就变成金黄色。看着现炸出锅,还沾着热气,淋上特制的酱料(感觉是枫糖浆状的),糯糯的口感,仿佛空气都是甜的啊。


(图不知怎的弄正= =)

如果下次再来,一定要去秘鲁美食博物馆看看博大精深的秘鲁美食。这个被命名为”秘鲁美食之家”的博物馆就位于利马市中心武器广场附近,占地有两千平方米,分为永久展厅、临时展厅、音像厅和以秘鲁“国酒”皮斯科命名的展厅四个部分。永久展厅有制作美食的模型、特色美食的仿制品以及烹饪用具等向人们讲述秘鲁美食的发展历程。


异乡故事

短短三天,我们就离开了秘鲁前往下一站。吃过的美食还记忆深刻,听到的故事更是让我没办法忘怀。

侨领说,利马机场附近有一个坟场,那些先侨或者一些没有亲人的老侨就葬在那里。每到11月1日,是中西方的扫墓时期,社团有一个本子专门记录了这些先人葬着的坟址,逐个拜祭。这样下来需要一天。还有二三十人会参与西式的弥撒,这样的纪念,已经中西合璧。

秘鲁对新移民的吸引力也在下降。如今来的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比如某位侨领的姨甥,但因为近十年二十年中山当地的发展更好,所以来了的逐渐又回流了。

不知怎的,侨领那个故事总会让我想起台北故宫里的那些文物,和那些守着文物的先人们。他们总以为,总有一天会回去,只是暂时“经过”“停留”罢了,可是,终其一生,却再也没有回到出发的那个地方。

这种异乡的隔离感,那种伸手不可及的感觉,为什么这么让人难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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