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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內踟躅

市民之城

整整一个月没有写东西了,草稿存着存着就从4月初存到了5月初。总希望自己把所见所想及时写下,这样不至于荒废了当下的心情,也不荒废了那点思索的能力。

出差来港,连续几日都住在弥敦道上。最初知道这条路是从一首同名歌曲开始的,但当时一遍一遍的听却不记得自己是否曾踏上过。

街边太多人与车

繁华闹市人醉夜

害怕下班等很久

怀念很久也不够

这次把弥敦道走了一遍又一遍,四天里走了四趟。除了步行,还有大巴穿过狭窄的街道;除了白天走,还有黑夜探索;这条道很长很长,但再怎么长,路得尽头就是维港,如果你想到海边,尽管走就是了。

最初的弥敦道,还不叫弥敦道。1860年签订《北京条约》时,弥敦道已开始兴建,道路原名罗便臣道,以纪念当时港督罗便臣。1909年时,时任港督弥敦爵士决定开发九龙半岛,把该道路更名为弥敦道,以纪念扩建该路的弥敦爵士。

事实证明,当初弥敦爵士的眼光并不假,如今路两旁的小商铺跟大型的商厦密集地点缀着,三步一换。但纵使外表霓虹灯牌打得再闪亮妖娆,商城打烊时间已经早得从9点半就开始了,甚至比内地的商铺还要早。

印象中的香港,当铺开门时间之晚,无论是商店还是书店,基本都要过了11点,而关门之晚也是正常的,但此次前去,零售业整体的疲弱似乎就这么赤裸裸地展现在面前。 

特意去找了特区政府统计处的最新数据:二零一六年三月的零售业总销货价值的临时估计为347亿元,较二零一五年同月下跌9.8%。二零一六年首季的零售业总销货价值下跌12.5%。珠宝首饰、钟表及名贵礼物的销货价值下跌20.3%;其次为服装(销货价值下跌11.0%);百货公司货品(下跌5.4%);电器及摄影器材(下跌20.0%)。

也就是说,过去被买买买的珠宝首饰,衣服和那些电子器材都不同程度地下降了。是香港引以为傲的贸易免税港的地位丧失了吗?又或许某些固定客不再?总之,没有唯一的因。

走在弥敦道上,发现了那个著名的重庆大厦。曾看到一个数据说,重庆大厦日常会有超过100个国籍的居住者,大厦门口驻守的人,肤色或黑,或黄或白棕不等,这么真实地述说着香港移民城市的基因、绵密复杂的人口构成。

如果说零售业下降还有政治因素造成内地游客不爱前往的话,看起来并不符合香港移民城市里包容的内涵。只是,当裂痕发生且已存在后,谁又能来弥合这当中的裂痕?only time will tell。

朋友坚持连着两天要带我在弥敦道附近觅食,即使不是刻意寻找的店,走累了就随处坐下的一间小档,也有着意外不到的美味。

一家卖卤水的小店,打着胡椒饼的招牌。印象中胡椒饼还是台湾夜市中常见的小吃,一次也没在台吃到却想不到在香港吃到了。老板娘在现做胡椒饼的期间,让我们免费品尝了泡椒味十足的鸡爪子,吃完后胡椒饼也就煎好了。咬下酥皮一口,里面喷涌出的热气夹杂着胡椒独有的香气,再咬一口,满满的肉馅加上若有若无的葱花香,直接饱腹感就上来了。再去旁边喝上一碗浓稠的糖水,绵密的番薯混杂着弹口汤圆,便宜又大碗,满足直抵人心。

从糖水店到街边四川卖卤水的小摊,从串烧档到随处可见的粉面店。无论是粤式,川式,台式或者无名式,嗅觉味觉都被唤醒的那一瞬间,满足了个人心,也最容易引起跟友的共鸣吧。

这城市的生机,这城市能包容一切的胸怀,仿佛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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